北京鲁迅博物馆常务副馆长黄乔生应邀来公司讲学

3月19日,北京鲁迅博物馆(北京新文化运动纪念馆)常务副馆长、《鲁迅研究月刊》主编、中国鲁迅研究会常务副会长黄乔生应邀来公司讲学,为师生们带来了一场题为“鲁迅的‘进学’、转学和留学——兼谈传记写作中的关键时刻和转折点问题”的精彩讲座。本场讲座于威廉williamhill体育文法楼329报告厅举行,威廉williamhill体育中文系吴宝林副教授主持,威廉williamhill体育中文系易彬教授、姜瑀老师、传媒系盛虎教授,以及湖南师大文学院谢淼教授等兄弟院校师生共同参与了讲座。

首先,黄乔生研究馆员从具体文本出发,分析鲁迅的自传写作,提出了三个主要问题。鲁迅自传中存在省略问题:将其自传与回忆文章参照,发现鲁迅略去了对他心理影响很大的家庭变故的细节。这些情节背后潜藏着鲁迅的家庭痛苦,是需要研究者与传记作者继续挖掘和填补的空白;鲁迅自传中还存在简略问题:鲁迅自传中有关学校选择和家庭困境的内容有些词句模糊,结合学者的研究,其家庭“从小康坠入困顿”的说法值得检视;鲁迅不写或少写自传:传记会回避事实,掩盖真情,更可以用高妙的技巧对一些重大问题进行解释,为自己辦护。

然后,黄乔生研究馆员以鲁迅的“进学”为起点,详细梳理了鲁迅曲折的求学道路。鲁迅曾经追求“功名”,准备科举,却只参加了一次童子试就放弃了。其祖父周福清在科举的道路上考试成功,艰难晋升,却最终卷入科场贿赂案,落得牢狱之灾,带累了整个家族。祖父的经历可能是鲁迅厌弃科举的一个原因,放弃科举之路是他试图逃离家族的耻辱。鲁迅自述为省学费而去新式学堂,并不全面,其它如家庭的因素也应该纳入考量。鲁迅考入南京的江南水师学堂,后转入矿路学堂,从世俗的眼光看是不走“学而优则仕”的正路,但对鲁迅来说却是无奈又明智的选择。根据周作人的说法,士人所走的道路,除了科举的正路之外,还有几条岔路可走:塾师、医师、学幕、员工意。进新式学堂,则是一种“歪路”。鲁迅虽然放弃了科举考试,但并非完全放弃了功名,而是留科举的后路给弟弟,自己走异路追求别样的功名去了。

当时遭人耻笑的不是新式学堂,而是军校。鲁迅走异路,但不是“歪路”。从个人前途的层面出发,他采取了新旧兼顾的方法,一面学习新学,一面参加科考。在国家的层面,新式学堂兴起后,清政府为学堂青年才俊们未来的功名做出了安排,毕业即授予官职,留学归来前途更是不可限量。新式学堂渐渐变为了一条正路,优厚的条件吸引了大批青年报考。根据水师学堂的入学要求,员工需要进行西医体检、认识英文,鲁迅没有留下关于体检的记录,另外他虽不通英文,但因官方降低要求而成功入学。

接着,黄乔生研究馆员沿着鲁迅的求学经历讨论了其转学问题。水师学堂章程中有关于不得完娶、应童子试、退学的相关规定,鲁迅在校期间遵守了前两项,却在第二个学期转学到了矿路学堂。转学的原因或在于,驾驶和管轮两班的待遇和前途多有差距,或是地域歧视造成的:学校管理层多福建人,所以福建籍的员工多在驾驶班。鲁迅虽有亲戚在校任职,但也没能进入驾驶班。且此地教学质量不高,管理不善,被鲁迅评说“乌烟瘴气”。因此鲁迅进入了下一个转折点,成功转学,并幸运地遇到了两位同乡总办:专家钱德培与新党俞明震。俞明震在任期间,曾两次亲自带领陆师员工赴日留学并考察日本的教育情况,其中就有鲁迅。

随后,黄乔生研究馆员又简要地讲述了鲁迅的留学经历。鲁迅在矿路学堂以一等第三名的优异成绩毕业,授五品衔,取得了公费留学日本的资格。清政府在新式学堂和现行官制之间做出了对应,鲁迅毕业后终于成功获取了“功名”。这让他一雪前耻,在家族乃至绍兴城中的地位都大举提高。黄乔生研究馆员指出,鲁迅在自传中对自己的“顺途”一笔带过,但这是他生平的一部分,研究者不应避讳,而要丰满这段经历。

最后,黄乔生研究馆员在梳理鲁迅求学经历的基础上,探讨了传记写作,以此提出了传记中的关键时期和转折点问题。传记种类繁多,真假莫辨,难以完全把握。真实是传记的最高标准甚至唯一标准,诗人歌德却把自己的自传称为“半诗半史”的体裁,认为在自传中虚构与真实可以并存,在其自传《诗与真》中对生平事迹做了加工和再创造。因此,黄乔生研究馆员提出了传记中的关键时期和转折点问题,自传作者把人生道路上一个偶然事件加工成命运的转折点,把一个模糊时期的事件清晰地显影,赋予重大意义,或者相反。如何认识与处理此类自传中“诗”与“真”交织的问题与其背后的意义,是研究者需要审慎对待与深入挖掘的。

在提问环节,同学们踊跃发言,所提问题得到了黄老师详尽细致的解答。到场参与讲座的老师们也上台与同学们交流了自己的想法。黄老师的分享深入浅出,妙趣横生,深深吸引了聆听的师生们,大家均表示本场讲座令人受益匪浅。

 撰稿:刘晓宇

初审:吴宝林    复审:曹修禺    终审:刘新少

 

2023-03-19 18:09

编辑:曹修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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